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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3终回大院

杨潇道:“我转业到了地方,东西一时半会没地方放,就在你们家零时放一下。”

在这样家庭耳濡目染下,也知道军人但凡有可能也不会轻易转业,肯定是有了变故。所以也没继续追问。

饭桌上小姑娘唧唧喳喳,逗的爹妈开心大笑。饭后于健翔拖着杨潇下象棋,这位属于瘾大棋臭的典型,杨潇还在想方设法让他输得不那么难看,结果这位倒好,3步一悔棋,5步撤子喊不算。应付的杨潇满头大汗。

这时候外院传来哈哈大笑声,人还没进门就喊:“老于你个臭棋篓子又在折腾谁?这院里还有人愿意跟你下棋,我来认识认识!”

看见走进来的这人,杨潇站起来道:“肖伯伯”,这位盯着杨潇看了一会,不确定的问:“小杨潇?”见杨潇点头,才感叹:“咱爷俩有7、8年没见着了吧?”

杨潇回道:“8年了,参军头一年回来过,那年您下部队,后面再没回来过。”肖伯伯过来啪啪杨潇的肩膀道:“回来干什么!看别人家欢声笑语?不如在部队里专心工作,多学本事!”说完又叹了口气,再次使劲啪啪杨潇肩膀。

肖伯伯转过头对于健翔到道:“认识了?”见于健翔点头,看了看棋盘又道:“认识了,还敢跟他下棋?这是我们大院当年的小神童!象棋,围棋杀遍大院无敌手!”

见于健翔不信,拉过杨潇啪着杨潇的胸膛:“20岁就在陆军学院以优秀成绩毕业,下了部队带兵!”于健翔眼光一亮又暗下说了声:“可惜了”肖伯伯也是脸色不明道:“是啊,可惜了”

杨潇跟肖伯伯续了会旧,说了说现在的情况。王阿姨从楼上下来,到点上班了。肖伯伯先告辞离开了,还让杨潇常来,杨潇点头应着。

杨潇跟王阿姨出门前,于健翔让杨潇不要着急,物件放多久都行。谢了于健翔后跟着王阿姨走了。交接手续办的顺利,杨潇也想就快了结这个莫名其妙的牵挂。随后又去了委员会领了存在这里,父母的抚恤金和自己这些年的补助。结果把杨潇和陪着来的王阿姨都吓了一跳。大八千的数字和一堆票卷。

原来不光是杨潇的补助根据政策一直发放到杨潇参军,一直在大院跟食堂吃饭,吃喝不愁,人小又没有人情往来,就没个用钱的地方,从来没取过。存这的抚恤金和补助都是有利息的(比银行高),这么些年就攒了这么多。

在对方要求下当面清点完毕,确认无误后,在一式三份的收据上签字,拿了第二联,告辞和王阿姨出门。王阿姨一直送到大院门口才告别。

回到回收站的杨潇这会也没心思想别的事,一门心思扑在找房上。偌大帝都费净心思一个来月,才扫听到两三家,一家属于公租房性质的大杂院,夫妻二人只一个女儿嫁到了通县,只有婆婆一个长辈,前二年也故去。女儿女婿忙于工作,无法兼顾一双儿女,家中住房宽裕,多次邀请夫妇二人过去同住。今年终于下定决心过去。这边的公租房就想转售租赁权。

第二位倒是三大间私房,房主跟聋老太太情况差不多,只是脾气不好,跟同院关系不好,前两年身体不大好,感觉大限将至。怕没人给端个火盆,死的恓惶,就准备寻一门干亲,给自己养老,房子不要钱,算是谢礼。刚开始上门要认干亲的不少,结果老人挑挑捡捡一年多,各种嫌弃没有中意的,身体又渐渐好了起来。

中人说了情况,杨潇连门都没上。完全没兴趣呀,跟几个女人牵扯,怎么可能愿意与人同住,真要这样的话,娄晓娥家的大房子它不香吗,现代人跟岳父母同住少吗?杨潇也不介意,只是不方便自己和别的女人勾连找的借口罢了。

第三位就有点意思了,满族,往上一辈也是有爵位在身。身家丰盛,老年间家国纷争那么多年,到建国后也有不俗的家当。这些年捐钱捐物,还是个积极先进的名声。夫妇带着二个刚成年的儿子,还有已经一个离了婚的小妾。

为什么要卖房子呢,房主的说法是流落海外的唯一嫡亲姐姐、姐夫,闯荡多年也有不俗的家私。结果一双儿女出了事故,白发人送了黑发人。年岁都不小了也不能在生养,最后这家产给了外人,不如邀弟弟一家共聚,让二位外甥养老后,家产也不算流了外人田。

不可言说的原因,杨潇决定上门认识一下。用现代方式形容,就是在咖啡店,酒吧遇见了一个风趣的人,就上前交谈一番,聊一聊不能跟亲戚、朋友、家人诉说的感悟心声。放下杯子出门后也不会再见的陌生人。

让中人约了时间后,也不要中人陪着。自己提着两条鱼,两盒点心,两瓶酒就这么冒失的登门了。一家改了金姓的房主用奇怪的眼神,把杨潇请进了门。跟着房主跨过层层院门,来到这座檐高屋深四进的四合大院。

杨潇奉上礼物后,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情况,直言不是来买房的,这座大院别说买不起,就算买的起也不敢买。觉得房主是个妙人,上门结交一番。房主也是八面玲珑的人物,不露声色的陪着说话。

也知道房主必定不会深言,看了看时间,杨潇大开大合:“我今个做了恶客,也不敢继续讨人嫌的与金先生众家眷一桌吃饭。借贵宝地做道水煮鱼,请金先生小酌。”

金先生也不得罪人:“好,好,小朋友上门,亲手做菜邀鄙人共饮。以后说起来也算一段奇闻异事。”

问了金先生受辣度之后,在厨房把自己带来的一条5斤重黑鱼片好,配菜就用厨房里有的豆芽,豆皮。

剃下的鱼头鱼骨剁块炖汤,快出锅前加了一捧白菜叶。水煮鱼配菜炝锅翻炒,加水熟了分别盛入两个大汤碗中,铺上片的极薄,腌制过的鱼片。一碗半勺热油一浇,香味扑鼻。对着刚才热油时,眼角抽抽,掌管厨房的前小妾,微微一鞠躬:“冒昧打扰,请诸位尝尝手艺。冒昧了”

端着用托盘盛了的一汤碗的水煮鱼,一汤碗的鱼骨白菜汤,2副碗筷,随着金先生进了旁院的一间书房。就在书桌上摆开,金先生拿了一坛能装着2斤来重黄泥封口的黑色酒坛,只贴着一张盖了红色满文印章的黄纸。

金先生一边起开封口,一边充满回忆的介绍:“小本子投降后,自家酒坊出的第一批酒。也没几坛了。今个你请我吃菜,我请你喝酒。也算一段佳话。”倒入酒盅后给杨潇先添一杯。

杨潇也不拘束,跟听金先生讲讲帝都往事。自己说说父母和自己的境遇。二人倒也默契。

杨潇随口道:“这是决定走了?”金先生手里的酒杯一抖:“是呀,只有姐姐、姐夫在外飘荡。不如一家人守在一起,也算个圆满。”

杨潇点点头道:“山高水远的,早些启程,早点团聚也是美事。院子一时没人接手,找个妥当人照料着,说不定哪天想着落叶归根,也有个落脚的地不是。喝酒~喝酒”

二人喝了大半,金先生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。杨潇摇摇头,自斟自饮喝完光了坛中酒。低声唱着:“古老的东方有一群人,他们都是龙的传人,永永远远都是龙的传人。。。”踉跄的出门而去。金先生抬头看着杨潇踉跄的背影,直至出了跨院的门,又低头睡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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