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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1 希望之光

《灯》

这条小巷子有两三里长。

说是巷子,是村里人的习惯叫法,其实就是穿过村子通向村西头学校的一条土路,坑坑洼洼的。路两旁隔着田地,隔三岔五岔五地排着村民的房屋。几乎每家院旁都种有一些树木,低矮的屋顶隐隐约约的藏在其间。在我童年时村里还没有通电,村里人也休息得早,天黑的时候,这条路上只能见到星星点点的油灯,忽明忽暗地躲在树林间,告诉你那是一户人家。

我家在村东头,我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要读晚自习,学校是唯一通电的地方。这条泥路的巷子,把我家和学校串起来,每天晚上我都要独自从这条黑油油的路上穿村而过,回到路尽头的家。为走夜路照明,只好自己动手把蜡烛粘在玻璃罐头瓶子里,瓶口系上铁丝,就成了简单的灯笼,发出一点可怜的,夜色几乎能吞噬掉的光亮。正是这微弱飘忽不定的“灯光”伴我度过童年求学路上的每一个夜晚。

月黑风高,夜风沙沙,瓶子里虚弱的火头飘飘忽忽,把我矮小单薄的影子也弄得摇摇晃晃、忽长忽短。我尽量背着风,小心地呵护火种。偶尔的狗吠和木门打开的吱呀声,给我壮了胆,让我感觉不出孤独,少了些恐惧。父亲要是没有外出做工的日子,他会来接我,但这样的日子一年难得几回。贫困的家境,严峻的生活现实,已把父亲压弯了腰,不得不四处为家计而奔波。

我家的油灯在我回家之前总是长明的,赶夜路就是寻找这团光亮。母亲常说“娃,妈会在灯下做点手工活等你,给你凑点学费。不要怕黑。”这时我总会见到母亲的眼眶里像有亮光在闪烁。现在想来也有融融的感动,这昏黄的光亮,照着我的童年,看似有些凄凉,心里却是暖融融的。

离家出来,好几年没见到父亲了。再次见他,他苍老了很多,还是套着那件几年前出门才穿的中山装,蓝里泛白。背更弯了,刀刻般的皱纹已能留住暗涌的泪珠。见到我,父亲飞快的用手背抹掉眼角的泪痕,眼泪不知不觉已模糊了我的双眼。“男儿有泪不轻弹,只因未到伤心处。”接下来,我一直唯唯诺诺的应着父亲那些关心和鼓励的话语。

父亲的到来,像给我灰暗的内心点燃了一盏灯,一直以来忐忑不安的心踏实了。我仿佛又看到了回家的那条老路,路尽头的家,黑暗中母亲点亮的那盏油灯,摇曳的光影,挤出虚掩的门缝,撕开夜的阴暗,撒到我的脚下。

漫长、寒冷的冬夜,有了灯的照耀,路上是温暖的;迷茫、彷徨的人生,有了爱的陪伴,生命是亮丽的。我不禁加快着脚步,我不要那黑暗中为我照耀的“油灯”在我回家前枯竭,我要延续它的光明去照亮曾经照亮过我的人。

甘松读着完稿的文章,思绪万千。这篇文章把他的思绪拉回到了童年时代,他想起了自己童年时艰难的求学生涯,小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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、初中、高中、大学,人生的每一个阶段都是那么难忘。他想起了为自己辛苦奔波的父母,也想起了在百忙中抽出时间和自己通信的子晴。

在被世界遗忘的角落里,血浓于水的亲情和纯真的友谊,给甘松增添了无尽的动力和前进的力量。父母和妹妹,为自己的事情,费心费力。子晴作为一个从未谋面的朋友,对自己的关心和呵护,让他倍受感动。谁的人生都不是一帆风顺,谁的人生都不总是阳光灿烂,总会有黑暗来袭和暴风雨的时候。谁也不会永远坚强,人都会有脆弱的时候,在感到孤单无助、徘徊迷茫的时候,就是亲情和友谊,让甘松感到,在这个世界上,他并不孤单。

甘松回想起了和子晴相处的点点滴滴,他拿起了笔给子晴写了回信。他把自己改造生活中发生的事情,和子晴做了描述。

调到医院之后,甘松的心情也好多了。有了充足的自由时间可以写作、可以读书、也可以思考未来。当然,也有了更多的时间来思念家人和子晴。他感谢子晴给自己寄过来的书和推荐给自己的书,有机会的话他一定会去读的。在以前,甘松和子晴经常针对一个话题进行讨论,各抒己见,相互交流。思想在交流的碰撞中,产生火花,也许某一个人的一句话,能够让对方醍醐灌顶,豁然开朗,大概这就是友谊的真谛所在。

他们小心地呵护友谊之花,愿它开得更久,开得更艳,他们相互无所求,追求这种纯真的友谊能够持续。在这个浮躁的社会里,能够保持一种长久的纯真的男女友谊,显得是那样的弥足珍贵,这也让甘松倍加珍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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