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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三章 宗师神威

四界山,因地处四县交界而得名,原本是云国和宋国边界,两条大河在此交汇,连绵的群山也被分割开来,形成一片缓冲地,两国都不曾派兵把守。

后因杞王叛乱,占去了其中一县,这四界山彻底变成了三家接壤处,更加是个敏感地方,三方都十分默契的放弃了这个地方的把控权,被一伙匪人占领了去。

匪人凭借地利,劫掠三方以壮大自己,短短十年时间,就从最初的一百余人发展到如今两万余人,声势浩大,威震四方。

帮中吸纳的成员,大多是些亡命之徒,身上都背负着惊天血案,都是被官府视为危险的人物。

三方势力都曾派兵围剿,可惜都不太尽力,匪人又十分强悍,因此多次无功而返,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权且将其当成三方势力缓冲的余地,因此匪徒越发猖狂。

如今江萋萋说要取此地为根据,地方虽好,可困难太大。

陆子夜凭借三千骑和几名武林高手,要攻下土匪经营十余年的根基老巢,而且对方人数众多,又占据地利天险,谈何容易?

陆子夜转头问辛无恙:“对了,你们这些天都藏身何处,可能持久?”

辛无恙一脸苦涩道:“就在十里外的笔架山上,山中虽有个道观,可香火冷清,这些天多蒙观主收留,我们才有个栖息地。只是,三千人的口粮实在不小,我们所有银钱都花光了,道观里的存粮也被吃完了,连累了一观道士。因此无法再住下去,再说那山势不高,无险可守,敌军若是来犯,两万人就够我们喝一壶了!”

“观主真是义薄云天,他日一定要好好报答。辛将军,此去四界山八十余里,离鹤堡又远了一些,但是我们能占了那里容身,可保无虞,你意下如何?”

陆子夜虽如此说,但还是担忧的看了一眼踏丸营,这些人都是宝,折了一个都会让人心疼死。

辛无恙自然是救主心切,能理解陆子夜急切的心情,所以才说马上发兵救援鹤堡,但他心里知道,一举成功倒是好,但要是失败了,就死无葬身之地,敌人一定会四面围剿,那自己这些人也就完蛋。

死,没什么好怕的,但要护着陆子夜查明大将军身死的真相,比杀死几倍的敌人重要得多。既然二公子如此冷静,眼光长远,那他自然是很欣慰的。

辛无恙豪迈道:“能取四界山为根据,再好不过了,末将说什么也不能让公子流落野外,取了四界山,方能做长远打算!”

陆子夜焦虑道:“可是那四界山匪徒众多,他们又占据了地利优势,易守难攻,只怕不好攻取!”

“公子不必担忧,一群乌合之众而已,人再多也是徒劳,末将自有办法收拾他们,一天之内攻破大寨,迎公子上山!”

辛无恙信心满满拍胸脯保证。

陆子夜点头,决定去四界山。

辛无恙大喜,转头整军去了。

陆子夜回头看到身后几人,忙走过来,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出口:“前辈,我打算取四界山立足,可匪徒凶猛,若无高手相助,恐难成功,所以,我厚着脸皮想请你帮帮我,拜托了!”

陆子夜对着三人深深作揖,吟游子试探道:“你小子不是要给你父兄平反,那你现在拥兵占据一方,不就承认了你们家真的是反贼吗?”

陆子夜道:“前辈,晚辈虽是书生,却绝不做迂腐之事,事急从权,若没有自保的能力就去自投罗网,那别说为父兄平反了,晚辈也将死无葬身之地。晚辈以为,就算是讲道理,本身也得腰杆硬,否则是没人会听的!”

吟游子捻须叹道:“小子很不错,这想法倒是通透,既然如此,老头子就再帮你一次,本来是要去太和城走走的,也罢,迟些日子再去吧!”

陆子夜感激道:“多谢前辈!”

“还有我,还有我,我要狠狠的揍那些大坏蛋!”

锦秋不想自己只是师父的附属品,一定得听到感谢自己才行,于是很“不经意”的提醒陆子夜。

陆子夜向锦秋抱拳道:“多谢锦秋妹妹出手相助,若能打败四界山的土匪山贼,锦秋妹妹必定一战成名,成为江湖上名号响当当的女侠!”

锦秋听着陆子夜的奉承话,十分受用,心中豪气顿生,一本正经道:“习武之人,打抱不平,锄强扶弱是应该的,不用客气!”

锦秋傲娇的扬起了她的小小头颅,尽显豪气干云。

陆子夜转头向黄渐抱拳:“还请黄兄相助,小弟日后定当报答!”

黄渐没料到事情变化太多,但出于义气,他自然愿意帮助陆子夜,于是摆手道:“陆贤弟不必如此,正如锦秋妹妹所说,这是应该的,再说那匪徒作恶多端,此举也是为民除害,功德无量之事,我辈习武之人义不容辞!”

“多谢黄兄,黄兄真义士也!”

江萋萋自不必说,主意是她提出来的,自然会全力以赴,最主要是她的义务还未履行完成,不能让陆子夜有任何闪失。

一行人整顿完毕,气势汹汹朝着四界山策马而去,声势浩大,让人闻之胆寒、望之生畏……

鹤堡之外,每天都在源源不断增兵,早已经是围得水泄不通,彻底阻断了鹤堡所有出路。

要不是鹤堡家底颇丰,真有断粮饿死的风险。

堡主戴天禄虽然时不时就到阵中冲杀一次,但也只是给大军一个下马威,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,但不能解决根本问题,他可以来去自如,大军无法困住他,但堡中人口众多,许多都不能自保,鹤堡只有想尽办法周旋,几百年基业不能毁于一旦。

戴天禄站在主堡之上,看到山下密密麻麻一望无际的大军,白眉皱起,叹道:“得有十万大军了吧,我鹤堡也真算得上是古往今来第一家被十万大军围攻的武林门派了,真稀奇啊!”

在他身边,站着一位四五十岁左右的男子,丰神俊朗,神采奕奕,正是戴天禄唯一的儿子,鹤堡少堡主戴昭阳。

戴昭阳见父亲感慨,劝慰道:“父亲不必过于担忧,我鹤堡弟子众多,又占据天险地利,大军无法全面围攻,只需坚守,待其粮尽兵疲,不战自胜!”

“是啊,十万大军人吃马嚼,消耗是很惊人,可他们整日在山下鼓噪骚扰,堡中人心惶惶,不堪其扰,这可如何是好!”

“父亲已经大发神威,他们都退避三里了,只要好生稳住我堡中众人,以待时变,定能无虞!”

戴天禄大手搭在身前木质栏杆上,痛苦道:“只是苦了山下百姓,被大军劫掠一空,可如何生活啊,鹤堡就是想搭救他们,也无路可行啊!”

戴昭阳点头道:“高氏作恶,该当天罚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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