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问罪

月亮刚刚爬上柳梢头,满天繁星!山林里晚风阵阵,将青草的芬芳吹入鸡舍!

段涯明坐在高堂之上,铁青着脸,浑身笼罩着一层逼人的煞气!

白老大等人早就察觉到了师傅的异样,但他们面面相觑,实在不敢贸然询问!

突然间,大憨将一碗鸡汤一饮而尽,然后趴在桌子上不停打嗝,二憨明明还没有喝汤,却跟着趴在桌子上,拼命放屁!

牧瘟赶紧扯了一把二憨的袖子,责令道:“快把汤喝了!”

二憨坐起来,看着那碗汤色清丽,甚至灵气缭绕的鸡汤,忽然捏住鼻子一饮而尽,紧接着倒在桌子上,拼命放屁!

这时候,段涯明看着浑身脏兮兮但精神格外饱满的牧瘟,冷冷道:“牧瘟,让我过来看看你的修为!”

牧瘟一愣,以往都是师傅都会挨个检查过去,怎么今天指名道姓要自己过去!

牧瘟站起来,突然间,段涯明拿着玉碗扔在他的头上,砸的他眉眼破裂,险些伤到眼睛,白老大他们看到以后,脖子一缩,不明白师傅为何勃然大怒!

但他们也相信一定是事出有因,否则师傅是不会随意发怒的!

牧瘟赶紧跪在地上,咬紧牙喊道;“师傅!”

“听说你在山上被人打了?”段涯明凝视着牧瘟,两眼圆瞪,光芒灼灼,而他衣袍微微漂浮,显然连灵气也控制不住了!

“是!”牧瘟低下头!

“你是绝灵体,我不怪你被打!可你被打之后,说了什么没有?”段涯明忽然一甩袖子,等着牧瘟给自己答复!

在段涯明怒喝间,大憨跟二憨从桌子上抬起头,他们看到满头鲜血的牧瘟,忽然大怒道:“是谁打了我们大哥?站出来!”

白老大跟黄二胖赶紧捂住了两人的嘴巴,示意噤声!

“弟子什么也没说。”

“什么也没说?”段涯明突然站起来,一手指着段涯明,只见一阵狂风从他袖子里卷出去,犹如妖风般刺骨,直接把牧瘟撞到了廊柱上!

牧瘟闷哼一声,捂着气血翻涌的胸口,突然喉咙一甜,吐出一口鲜血在地上!而在他的中庭穴中,那一鼎之数的金雾微微晃动,但见牧瘟的身体慢慢稳定下来,又没了动静,就像是一潭悬浮在空中的死海!

牧瘟眼睛一黯,明白师傅已经知道一切,于是靠着廊柱,沙哑道:

“就是疯言了两句!”

“怎么又好端端的改了口?你知不知道,整个通地神猿峰都在看你我的笑话!他们说你就是个疯子,我就是个傻子!疯言!好一个疯言!我这张老脸都让你丢尽了颜面!”段涯明气得双手发颤,他位高权重,当然得顾及颜面!

牧瘟的脸色忽然苍白,神色一变再变!他抓紧了地上的泥土,看着不知所措的白老大他们,又看着瑟瑟发抖的大憨二憨,突然低下头,问道:“师傅,徒儿罪大恶极!您要怎么处置,徒儿?”

晚风卷进鸡舍,吹拂在牧瘟的胸膛之上,就像是在安抚着一颗破碎的心,一颗渐冷的心!

段涯明背过身,冷道:“滚回到桃园去!再也不准下山!”

牧瘟在心底惨笑一声,师傅这是要自己在桃园外自生自灭了吗?

牧瘟站起来,又再跪在地上,说道:“一日为师,终生为父!师傅不愿见徒儿,那我就把以后要磕的头都磕了!”

牧瘟狠狠磕了三个响头,他头上又撞破了,弄得满脸是血,极为狼狈,但他的目光,却像是寒春水潭里的水草,优柔而自悯!突然,白老大跪在地上磕头道:“师傅!六师弟已经够可怜了,你就网开一面吧!”

黄二胖跟大脚三一起跪在地上,他们都知道师傅有多愤怒,堂堂大长老的弟子被打了以后,居然没有发誓报仇,而是胡言乱语,确实有失脸面!但就因为这件事情而断送了六师弟的前程,并且让他一辈子看守那个阴森森的桃园,也确实太不公平了!

大憨跟二憨突然大怒道:“不许你欺负我哥,还有大白他们!”

两人一跺脚,浑身爆发出惊人的威势,只见他们肌肉绷紧,目光凌冽,犹如山间的大猩猩!而在他们的小腹内,浓郁的灵气似沸水般涌动,并且涌入他们的四肢百骸,让他们瞬间拥有扛鼎之力,恨不得一拳砸穿这栋屋子!

段涯明的脸色愈发阴沉,而白老大他们急了眼,师傅向来是吃软不吃硬,这对傻兄弟越闹腾就越惨!可大憨二憨已经达到二鼎境界,又是天生蛮力,一旦疯起来三兄弟都不是对手,这可如何是好?

“大憨!二憨!跪下!”牧瘟突然站起来,大声咆哮!

一声怒喝就似平地惊雷,大憨跟二憨脖子一缩,浑身的灵气瞬间偃旗息鼓,统统躲回到中庭穴中!

涌动在屋子里的威势消失,傻兄弟面面相觑,突然乖乖跪下!

段涯明目光微烁,他看着牧瘟,一声不响。

过了很久,青铜灯的灯火在细微的气流下摇曳不定,屋子外面的树林里传来绵绵不绝的虫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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