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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 高阳的哀怨

今日已是八月初六,离和程处弼比武只剩八天时间。

方武感觉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,只是这身体底子太薄,很多动作无法做到位,所以他也不敢上高强度的训练,只得做些基础动作,增加一下身体的柔韧度。

入夜,方武出去慢跑了一圈,虽然秋风爽爽也出了不少汗水。隔壁的小柔姑娘躲在门缝里悄悄地瞄着他跑出去,待他回来的时候她早已关心休息了。

双儿早早铺好自己的褥子,在油灯下缝着布鞋。她见方武回来,马上放下手中活,出去打了热水回来帮方武擦身子。

方武打心里是个后世的人,被一个大姑娘无微不至的伺候,总是有些不习惯,想要自己处理。双儿却是坚持着要给他擦洗,在她看来照顾主人是天经地仪的,若是主人不让自己照顾,或许就是他不想要自己了。

“谢谢二郎!”她一边擦洗,一边轻声地说道。

方武很是诧异,她怎么抢了自己的话说,不是应该由被照顾的人说谢谢才对吗?

“你和夫人说的话,婢子全听到了。婢子虽然丑了些,但脑子并不笨,夫人的想法婢子也能理解,谢谢你不嫌弃婢子。”她声音柔柔的,手上的动作更加温柔。

虽然到方家几天,过的是穷日子,甚至睡的是地上,但她很舍不得这种日子,这可是她过得最安逸的日子。方家没有人逼着她去做任何事,都是她主动抢着要去做的,而且方武对她说话的语气都是有商有量的,绝对不象是主仆关系,更象是朋友。还有,她绝对肯定自己没看错,方武看自己的眼神,流露出来的是喜欢,而不是鄙视、讨厌之类的。

方武看着这个女孩,个头竟然和现在的自己一样高,一双大长腿、面容白晰姣好。这要是放在后世,她可是模特、明星级别的身材啊,遗憾的是落到大唐,这个以胖(丰满)为美的年代,竟然还成了丑女之流。

他用手轻轻地搭在她瘦弱的肩膀上,说道:“双儿,你别怪我娘,她没啥见识。其实你并不丑,这点必须相信我!另外,我是绝对不会卖你的,我随时都可以把卖身契还给你。谢谢你对我的照顾,如果可以,我更希望以后能由我来照顾你!”

方武不管后世还是眼下,都是不怎么会表达情感的人,能说出这种的话,多少也感觉有些为难自己了。

双儿突然紧紧地抱住他,伏在他的肩上轻声哭泣起来。

方武一时不知所措,连连劝慰,双儿哭得愈发厉害了。他实在没折,就岔开话题问道:“双儿,你告诉我,为何许昂那日如此对你,似乎是非要把你逼走不可。”

双儿努力止住泪水,伤心说道:“他就是一直想把我撵走,只是他送谁也不愿要。”

“他为何这样子做?”方武无法理解,这样一个大美女白送竟然也不要?

双儿解释道:“婢子是许夫人特意派给许大郎的,所以许大郎心里不喜欢。加上婢子容貌让他丢脸,他更想把婢子丢掉了。”

按理说,不喜欢就退回给自己的娘亲就行啦,再不济就不带出门,又何来丢脸之说?

“许夫人并不是许大郎的亲娘,她本是许大郎的娘亲裴夫人的婢女,去年裴夫人去世后,许老爷就扶了她当继室。可她和许大郎先前就……有了那么回事,当了继室后也不曾断过。许夫人见婢子长得丑,才特意派到许大郎身边。若是婢子监视不力,回去就会被她责罚。许大郎嫌婢子碍事又碍眼,巴不得婢子早点走人,所以更是百般刁难。”

方武听罢,顿时感觉这世界实在是太乱!虽说父子通吃一个女人在大唐似乎是司空见惯的,例如李二、李治父子和武则天,但毕竟是分先后的好吧。象许昂这样,这可是明目张胆的乱伦了啊!

原来双儿被那许夫人用着间谍耳目,但这许昂不但乱伦,更嫌双儿影响他外出偷吃,这才巴不得早点甩掉包袱!

方武顿时无语,睡觉!

双儿把话都掏了出来,顿时轻松许多,之前又得方武的细心劝慰,更是芳心大定,一夜好梦连连。

离中秋节已经很近,东市的商贩越发多了起来。

陈乐兴匆匆地跑过来报告外卖的进展状况,前三日每日只卖得一百多份,昨日整个下来竟然卖出了三百零七份。十钱、十五、二十钱的都有,收入近五两银子,按李陵粗粗估算,光是外卖就能赚得二两银子,加上酒楼店面的收入,毛利基本就有六七两了。

侯大娘子听到酒楼终于有盈利了,自然是开心,方武虽有些不以为然,也不好打消他们的积极性。但他吩咐让陈乐从外卖小队抽身出来,私下让他去关注整个长安城的各大赌坊,了解一下外面对自己和程处弼的赔率。

酒楼门口的台子也已经差不多完工了,侯大娘子越加担心起来。她叫住方武说道:“小武,我思索好久,我看你还是别去惹那蛮牛了行不?我这就去找他说和,赔个不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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